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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“我常想象如今已经斑驳褪色的老齿轮厂,那时候一定年轻鲜活、意气风发,江淮大地繁忙交错,一块块红砖灰瓦上原来还堆砌过一份工业主义的罗曼蒂克史。”
城市的记忆
过往岁月如逝水,而去不还;红砖灰瓦成古今,但笑不往。缘分深浅交错,生活往前推进不断滋生缘分,升起零落,熙来攘往又擦肩而过,陪伴六安人半个多世纪的老齿轮厂在今年终于走向了剧终。在一幢幢红砖灰瓦破旧的已经不能再使用的房子里,偶尔就出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,他步履蹒跚,垂垂老矣,一个人生活在这里,他身边生活的也大多是与他年纪相仿的老人们,栖居了一生的地方哪里会舍得离开呢!时间到底有多快,从少不更事到耄耋老人,这一生的路究竟有多长,老人李永根给了最好的回答。他说,自己这一生的路几乎都在老齿轮厂走完了……老人今年87岁,在七十年前来到了这里,那个时候,老齿轮厂还不是齿轮厂,叫做“锅底山”,这里曾是劳改第三支队,年轻的李永根来到这里的时候尚还无知,并不知道这儿会成为他一生的栖居地。
挖淠河、建厂房……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所有变迁,老人家都赶上了,说起当年,87岁高龄的李老眼含热泪。而如今他又赶上了这片土地再一次的变迁,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,老齿轮厂终究还是要与六安人道别了。而现如今行至老齿轮厂附近,留下来的也大多都是老人,李老说道:“都不愿意走啊,谁愿意走呢?你看这卖水果的,他一天也卖不到几个钱了,主要是舍不得。我们在这出门就是老张、老王的都认得,搬去外面,谁知道隔壁住的是谁,楼下又是谁?”
老人说到这里,眼眶发热,恍然间觉得回到了一年前的这里,还不曾经历拆迁,傍晚时分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,路边小摊,过往食客络绎不绝,而今天这里却门厅奚落,越来越空了,老人们步履蹒跚,齿轮厂之外就像是一个全新的天地,他们老了,不太敢走出去,也怕再也走不出去。
老人们彳亍着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他们与齿轮厂有着割舍不下的情分,而历史的进程不断地督促着一个个转弯处的到来,人与人、与世界的缘分,就是不断告别,这是老齿轮厂向你说的第一声再见:“如果此生再难相见,那么早安、午安、晚安。”
年,齿轮厂正式在六安成立,那个时候它叫“六安汽车齿轮厂”,无数职工家庭曾经在这里成长过,在这儿他们可以从幼儿园读到技校,说起来,老齿轮厂更像是一座“城市岛屿”,属于老齿轮厂人的“世外桃源”。
浓重的工业风格,时至如今这片土地依然没有失去它的味道,带着烟火气的浪漫主义,而在六安这也同样是一个足够特殊的存在,这里曾经是六安经济发展支柱型企业的摇篮,后来它凭借着别有风味的建筑风格在六安人心中同样是特别的“六十一甲子的缘分”。
缘分深深浅浅,最终是会擦肩而过的,六安汽车齿轮厂到安徽江淮的品牌,老齿轮厂在时代发展的缝隙里,就到了告别的时刻,零落了近乎六十年的岁月,馄饨汤的香味仍然在这条街上,程师傅烧饼的烤炉火仍然很旺,牛肉汤的味道依然那么香……
而夜晚总会来临,这是老齿轮厂向你说的第二声再见:“你没有归期,而这才是离别的意义。”
从老厂房遗址正好可以一眼望到颜色鲜活的淠望路大桥,齿轮厂里锈迹斑斑的路灯也曾点亮过那个时代的天空,只是那光芒放在今天已经十分微弱了。
不远处就是市中心地带的高楼大厦,灯火阑珊,置身其中的老齿轮厂,显得有些落寞,搬着小板凳的爷爷奶奶在昏黄的路灯下结束了一天的生活,这里,是现代生活里的“从前慢”,而它终究是要走了。
而黄昏给老齿轮厂的色调,就像是一副伦勃朗的油画,带着古典主义的浪漫,老齿轮厂似乎从始至终有着它的从容、不动声色和矜持骄傲,在时代的进程中始终保留着它鲜活的样子,直至告别来临,这是给它的第三声告别:“此去天涯难相见,祝君好!”
老齿轮厂,晚霞给你的半分酣意,在大雪未至的冬夜里慢慢摇晃,在下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,你一定不会缺席,不会缺席在每一个老齿轮厂人的梦里。后记:“我常想象往后不再会有老齿轮厂的样子,那一定同样的鲜活热烈、意气风发,江淮大地也依然繁忙交错,搭乘过一代人热忱的红砖灰瓦被岁月捻成齑粉,再罗曼蒂克的工业文明也会消亡,而生活仍然饱蘸爱意,浪漫,在某一时刻不期而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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